今日席间诸客,唯独臣暄一个王侯世子,按理说应该以他的身份为尊。然而鸾夙见了这阵仗,已知晓谁才是真正的风光人物。她用余光瞥向臣暄,心道难怪他父子要反,这分明是将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家公然不放在眼里,换了谁都要心凉半截。
“哦?世子和鸾夙姑娘也在?”周建岭的说话声在此时突然响起,打断了鸾夙的神思。
鸾夙是头一次听见周建岭说话,正所谓“闻声知人”,单凭这一把尖酸刻薄的嗓子,她已对这个人反感至极。
此时只听臣暄回道:“许久未与故友相见,今次特携夙夙前来一聚。”
周建岭面色一沉,自嘲道:“世子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吗?”
“岂敢岂敢。”臣暄佯作不解,“周公子何出此言?事隔久远,小王早就忘了。”鸾夙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来。在外人眼中,分明是臣暄“强抢”了绣球,“强夺”了美人,如今他居然还在这里装大度,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这强词夺理、先发制人的招数,臣暄真是信手拈来呢!
这边厢鸾夙正在心中腹诽,那边厢周建岭也是双眼微眯,面色不豫地打量着臣暄。那寻衅的刘姓公子见状,忙对周建岭点头哈腰,煽风点火道:“周公子来得正巧,方才世子与鸾夙姑娘恩爱人前,好是羡煞我等。”说着,他又看了鸾夙一眼,再道,“鸾夙姑娘口齿伶俐,在下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