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到门口就传来了砰砰的摔东西的声音,门虚掩着,我推进去,看到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双肩颤抖着,涕泪交加,手也被自己抓伤了,和往日简直判若两人。
我抱起她就要送她去医院,她挣扎着说,放开我,我是毒瘾发作了,求求你,给我弄点K粉来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我扶她在沙发上,看她全身在打抖,很是可怜。我说,我去哪给你弄这个。她说,我有电话,你去把我手机拿来,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摔坏,那该死的小毒贩,打了几次电话也不肯给我送货,说风声紧,上两次欠的钱还没有付清,他说如果我答应和他做爱,他就送货给我,并且连同上两次的钱也不用给了,我拒绝了他,我吸毒但我不卖身。
我说,不用了。我给阿辉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一个朋友毒瘾发作了,你快让人帮我送几包来。阿辉还想说什么,我说别说了,改天给你解释,然后告诉了他地址。
不一会儿,阿辉的人就来了,丢了包给她,她拿出火柴与锡纸熟练地抽吸了起来,过了良久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阿辉的人走后,我问她,“你吸这个有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吸这个很过瘾吗?”“呵呵,你试试看!”“你怎么想到吸这个啊。”“我染上毒瘾归根结底还是男人害的,在深圳这个现实的地方,我的爱情与美貌都敌不过一个老女人与她的金钱。我的世界原来只有他,他一走,我的世界仿佛被瞬间掏空,为了消遣寂寞,我每天都去泡酒吧,这个就是在酒吧里染上的,其实,刚刚开始,我只是好奇想试试,这东西刚吸的时候,又苦又呛人,可是过后就全身酥软,有眩晕的感觉,恍恍惚惚,有时还会产生幻觉,如置身于云里雾里,所有的凡尘俗事都抛在一边,我渐渐迷恋于这种感觉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后来就上了瘾,上了瘾就再也找不到云里雾里的感觉了,瘾来又得不到吸的时候就全身又痒又痛,好像有虫子在骨头里面爬。”她说得我毛骨悚然,“为了有足够的金钱吸毒,我成了“蓝精灵”迪吧里的一个领舞小姐,每当夜幕降临,音乐响起时,在那些臭男人的欢呼声与口哨声中,我会把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衣模特走秀时穿的那么少,缠着钢管纵情表演钢管秀。就算是这样,我仍然快要支付不起我越来越大量的粉瘾。”我说:“我遇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不像吸毒的啊。”她说:“那时候戒了,我哥与我妈把我绑在铁架床上,嘴里塞块海绵,六七天才戒了,手上都是被挣扎的血痕,我妈就在旁边看着我哭,那真是难受,跟在地狱里走一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