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眼底沉淀的黑暗又浓重了几分,宛如深不可测的潭水。
他喃喃道:“我知道了。”
石霍拎着豆沙糕走在前面,忽然扭头奇怪的看向他,“松龄,你在与我说话吗?”
蒲松龄回过神,对石霍笑了一下:“我刚才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这个乱世,何时能平。”
“松龄,你想的可真长远。我只想每天吃什么好吃的。”
“石兄率真。”
-
崇祯十七年,四月一日。
蒲家来接蒲松龄的马车终于到了长山。
蒲槃带着人马亲自到了县衙,才一下车就立刻给知县大人行了个大礼。
“多谢知县大人救了我家小儿,槃感激不尽。”
“蒲先生不必多礼。”
知县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笑呵呵道:“你家这孩子聪明得紧,我并未帮上什么忙,倒是被他送了一个大功劳呢。”
“可是那放火烧了秦家的贼人被捉了?”
“正是。那贼人受了伤,跑不远,被我在城外林中捉了个正着。”
“恭喜大人。”
“唉,可惜那贼人骨头太硬,严刑拷打之下咬死了不松口,现在高烧到神志不清,恐怕问不出其他同伙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