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形容不出什么感受。
窘迫,愧疚,不安,攻击着她。
“结不了——”外面天昏地暗,屋里亮了灯,灯光下,是叶柏南颀长的影子,重叠着她,缠着她,“周阿姨不同意。”
“没名没分吗。”叶柏南俯视她。
她底气弱,“我不知道哥哥的意思。”
“程禧。”他有一段日子没这么郑重其事了,“周京臣先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周家的子孙,最后,才是男人,是父亲。”
她莫名酸涩,忍不住的泪意。
周京臣会娶她吗?
她没问。
即使躺在一张床上,在他怀里,她也只问喜不喜欢她,留不留孩子。
娶。
分量太重。
金字塔尖的男人,表面是风光无限,可身份有多贵,枷锁有多大。
难的是,随心所欲。
程禧眼睁睁他一步步解除婚姻,抗拒祝家,在李家的群狼环伺下筹谋、盘算、失眠。
这孩子,是意外。
若是不娶,周京臣应该也不会亏了她。
“一条路,孩子归周家抚养,你出国,生母在国内,周家不好联姻。另一条路,你和孩子在外省生活,躲避周京臣的正牌妻子,他腻了,累了,和妻子日久生情了,抛弃你。这两条路,你不恨不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