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安国侯府已经见晚,江沅用过膳,正抱着呈钰在榻上讲故事,屋内通着地龙。地龙似烧得极热,她微微推开了门窗,呈钰穿着百色的花袄在榻上滚来滚去,偶尔听到开心的地方就眯着眼睛往江沅怀里扑,明明是严冬,她笑得却如三日的桃花般灿烂,她抬手捏着儿子肉嘟嘟的小脸,笑着与他闹作一团。
宋延巳就这么驻足在门口,朱船托着新烧开的水快步过来,看到宋延巳,一怔,继而开口唤道:“爷。”
扭头瞪了眼在屋内伺候的罗暖和碧帆,屋内伺候的两人这才意识到宋延巳回来了,自己竟是没看到,连忙上前屈膝行礼。
“爹爹!”呈钰几天没见他,自是想他想得紧,小脑袋立刻就从江沅怀里钻出来,伸着手让宋延巳抱。
“回来了。”江沅一个眼色,罗暖便上前抱了呈钰,她快步走到宋延巳身边,身上的锦缎入手微凉,她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进了屋。
朱船连忙为他倒上煮的新水,清澈的水冒着白白的雾气,茶叶被滚烫的水冲得四处游走,散发出浓浓的香气。
宋延巳刚想伸手摸摸呈钰的脑袋,又怕身上的寒气冻到他,只点点他的鼻尖,“钰儿在家可乖?”
“嗯。”他没穿鞋,只老实地待在罗暖怀里,略带骄傲地抬起小脑袋,“钰儿学会好几首诗文了。”
“那明早背与爹爹听。”宋延巳笑道,只是笑意未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