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钧鉴:国事至此,痛心何极!炯虽下野,万难辞咎。自十六日奉到钧谕,而省变已作,挽救无及矣。连日焦思苦虑,不得其道而行。惟念十年患难相从,此心未敢丝毫有负钧座,不图兵柄现已解除,此正怨尤语也。而事变之来,仍集一身,处境至此,亦云苦矣。现惟恳请开示一途,俾得遵行,庶北征部队,免至相戕,保全人道,以召天和。国难方殷,此后图报,为日正长也。专此即请钧安。陈炯明敬启。六月二十九日晚。
中山见了这封信,还没下什么断语,忽然魏邦平来见,中山便把这封信交给他看。魏邦平把信看了一遍道:“看他这封信,也还说得很恳切,或者有些诚意,不知总统可准调解?”中山正色道:“当初宋亡的时候,陆秀夫恐帝受辱,甚至负之投水而死。魏同志!今日之事,不可让先烈专美于前,我虽才疏,也不敢不以文天祥自勉。宋代之亡,尚有文、陆,明代之亡,也有史可法等,如民国亡的时候,没有文天祥、陆秀夫这样的人,怎样对得住为民国而死的无数同志,作将来国民的模范?既自污民国十一年来庄严璨烂的历史,又自负三十年来效死民国的初心,还成什么话?”声裂金石,语惊鬼神。魏邦平见中山说得十分严正,不觉勃然变色。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