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荣伯摇头:“可惜,阿南那个孩子不够有当担,不然小李也犯不着过得这么辛苦。我跟他说过了,如果他的婚事没法自己做主,就不要胡乱去招惹人家女孩子。可他太低估了他妈的专横,也太高估了他自己。”
袁博不好评价什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荣伯抬眸看着他,低低歉意笑了笑。
“小袁,不好意思……拖着你说这些……我精神不咋地,心里头挂念小李,逮着你就唠叨个不停。我这边冷清得很,最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
袁博微微蹙眉,忍不住问:“您女儿和女婿不知道你病了吗?”
“没让他们知道。”荣伯脸色微沉,道:“之前我骂了他们一顿,不许他们再到我这边来。我那女儿脾性也大,最近一阵子都没过来。女婿现在忙着开店,估计也是忙不开。我这只是小病痛,不碍事。”
袁博低声:“您老人家保重好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
“哈哈!”荣伯涩然笑了笑,“我年纪大了,好多事都看开了。人嘛,岁数不同,想法和看法都不同。小时候觉得一颗糖果就是全部的江湖;大了懂得跑街头巷尾赚钱,觉得一沓一沓的钱才是该追求的江湖。到了我这个年纪,啥都能看开,别说是什么名声富贵,就是唯一剩下的这条老命,我也能觉得无所谓。谁老了,不是一个‘死’字呀,是不?我跟女儿和女婿说了,看开一些,孩子如果自己选的,他以后能承担就行。偏偏这个时候,阿南自己撑不住。他倒无所谓了,可怜的是小李那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