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李世祺如何回应,长袖一甩,径直往后院去了。
简从文被气坏了。他可以默许那些人挂靠有功名之人,从而偷税漏税,毕竟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简从文还不傻,不想挑战惯例。
但凡事都有个限度,上官每年如同吸血鬼一般,年年摊派,且摊派的银两一年比一年高。这如山的压力,全都落在了他简从文一人的肩膀上。
他也不奢求这些人突然良心大发,主动让出部分赋税,缓解他简从文的压力。
可是,如今他们明显被简从文捏住了把柄,竟然还能如此硬气,这已经不是偷逃赋税那般简单,这件事的本质就是藐视他简从文的权威,把他简从文当成空气了。
既然如此,那他简从文也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到了夜间,浮躁的县城终于逐渐沉寂下来。
日升昌内,数十把算盘齐声拨动,清脆的声响,仿若一首华丽的乐章,听得人心情激荡。周六一高居首位,静静地看着属下人的一举一动。
良久,算盘拨动的响声逐渐停息,周六一的助手,暂任日升昌二掌柜的李化民,拿着一张写满字体的纸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