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知,谁得著姓,谁得天下,第五伦的心思,都在分粮予庶民,欲以小恩小惠市人心上,之所以能得势,是未遇见真英雄,而现在刘伯升来了,两相对比,第五已败!”
班嗣颔首:“第三呢?”
班彪道:“王命在刘,汉当复兴,百姓讴吟,思仰汉德。第五伦虽封官策爵,自立之心昭然若揭,然而他这是逆潮而动,苟昧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
听完后班嗣笑了:“叔皮如此欣赏刘伯升,为何不像孔子八世孙一样,抱着礼器去投奔陈胜、吴广呢?”
“刘伯升虽胜算更大,但还有陇右西汉在侧,两汉相争,胜负犹未可知。”
班彪劝兄长:“吾等遭两世之颠覆,罹填塞之阨灾。右扶风就被夹在三方势力中间,一旦战乱再起,必是旧室灭以丘墟,曾不得乎少留啊。”
他倒是潇洒:“倒不如奋袂以离去,超绝迹而远游!”
然而作为家主的班嗣,注定无法如此洒脱,犹豫了许久,叹息道:“我家虽是外戚,但上一代与新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汉家复兴也不一定宽待,如今魏王既然召见,又是为整理书籍之事,还是得去,我与扬子云、桓君实都有故交,第五伦应不会难为我。”
“叔皮,你要走就走罢,也为我家留一种子,若真如你所言,刘伯升及西汉得势,我随魏而死,班氏的延续,就得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