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我跪算盘啊?”他十分干脆地做了决定,“反正都要跪了,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心中懊恼,心想这算盘不买不行了,明日自己一定去买一把大大的算盘,不,还是买一把小小的算盘,叫他跪着膝盖生疼。
第二日他要上朝,起得极早,她没睡够,兀自拥被高卧,懒得起来送他,只跟他说:“我今天想出去看看父亲。”
“行啊。”他整理好了衣冠,俯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那我回头去接你。”
偏这一日事情多,散了朝之后,三省六部又各有议事。因为开春了,吏部照例要调配天下州郡官员,又要准备春闱开科取士。工部要重修永济渠,这可是关系到关中粮道的命脉所在,又是极其浩大的工程。而户部因之前打过几次大仗,后来又安置裁军,还有无数窟窿,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又为去年江南道大旱,要减租庸调,重修永济渠之事,户部希望压一压预算,但工部认为,事不宜迟,若入暑之后洪水泛滥,只怕永济渠难以支撑,到时候别的不说,两都首当其冲,难道要叫两都百姓并天子群臣都饿肚子吗?兵部自不用说了,千头万绪,堆积如山。就是礼部,还有天子的春祭、先帝的祭祀种种,不一而足。
等到黄昏时分,小山一般的奏疏才下去了一半,只得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