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红笑道:“马兄想抛了陈兄独自抄小路逃出去么?怪不得有人说你和陈兄虽是一盟结拜,心志迥乎不同呢。”马琨吃他道破心事,索性老了脸皮答道:“并非不顾朋友,临难先脱。只缘家中尚有急事,家母独居山中,盼归甚切,好些难言之隐。便此次误走山路,也为心急回家之故,不料求速反缓,惹下这场祸事。如非祖大公和贤昆仲仗义相救,岂能幸免!如今敝友伤重难行,外有仇敌环伺,本不应即时离去。无如家中之事,关系更重于此。明知此行险难甚大,无奈事情急如星火,也说不得了,心迹久而自明。
敝友归心之急更胜小弟。事情本应奉告,只为丢脸之事羞于启齿,现时又系敝友一人主持。前者已为小弟心粗糊涂延误至今,不堪再误,所以未便明言。实不相瞒,小弟身虽在此,每一想到家母和那急事,心便如刀割。兄久居在此,不特山路熟悉,更有家传绝艺,令祖老大公更不用说。好在敝友托庇府上安如泰山,小弟留此并无益处,如蒙鼎力设法救助,使能起身回家,感谢不尽!”
蒲青闻言,只望着蒲红微笑。蒲红初听时面色似稍不快,听到后来方始转和,笑答道:“贼党与我们居此山中年月差不许多。家祖入山,算来还在他后。纵有捷径,双方俱都熟悉。此时防守正严,要想偷渡陈仓,如何能行?明走倒可。他和我们邪正不能并容,只不过他们恶行虽著,本山只供屯粮之用,素少劣迹,又知敬畏,才得容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