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问:“艺术班的老师?”
“嗯?”我抬头看向他,反应过来,“嗯,教钢琴。”
他低着头,像在回味:“有时候听到,很好听。”
后来他邀请我去他家做他妹妹的私人钢琴老师。但这份工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很快被他女朋友赶走了。
那一天我是非常狼狈地从那座宛如城堡一样的别墅回到我的贫民窟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过,都过去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医院门口,他摇下车窗跟我道歉。
我说“不用了”。
他“嗯”了一声,迅速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我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就看见了你。直到现在,你身上还是有那种张扬而又肆意的少年气。
说难听点,就是有点痞气。
你骑着摩托车稳稳地停在我面前,朝着我笑,说:“十块钱,追上他,走吗?”
原来这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肆〕
其实你一直都住在我楼下。
那栋又老又旧的房子早早地被盖了个红色的“拆”字,可是两年了都没见动静。每天做着发财梦的老房东始终不肯修一下我租的那房子里摇摇欲坠的窗。
那天早上,窗户上的玻璃掉了下去,落在楼下那户人家的阳台上。
我去道歉的时候,没想到开门的是你。
你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在我开口之前说道:“再喊流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