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叫了一声,从桌旁站了起来,我真希望不再会听到那样一种叫声了。
“怎么了?”尤来亚面色变成死灰色,他叫道,“我希望,威克费尔德先生,你没疯吧?如果我说,我有使你的爱妮丝变成我的爱妮丝的野心,那我也有和别人同样的权利呀。我有比别人更大的权利呀!”
我抱住威克费尔德,用我想得出的一切话,特别提醒他对爱妮丝的爱心,来乞求他冷静一点。当时他发了狂,撕抓头发,打脑袋,用力把我推开,用力挣扎,不作任何回答,不朝任何人看,也为了他都不知道的什么理由挣扎着。他睁大两只眼睛,脸都扭曲得变了形,看起来真可怕。
我激动万分,语无伦次地恳求他别这样疯狂了,求他听我说的话。我请求他想到爱妮丝,想到我和爱妮丝的关系,回想一下爱妮丝是怎样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如何尊敬她、爱慕她,她又怎样是他的骄傲和快乐。我努力把她的一切都描述给他听,我甚至责备他不够坚定而会让她知道这种情况。也许是我的话多少有点效、也许是他的狂热已渲泄尽,渐渐地,他终于安静下来了,也开始朝我看了——开始如看陌生人一样,继而眼光中流露出似曾相识的神色。终于,他说道:“我知道,特洛伍德!我亲爱的孩子和你——我知道!不过,看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