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亭纳闷:“你开不了?”
家驹多少有点尴尬:“陈掌柜的,我实习的时候也开过。但是一个机器要好多人开,我自己办不了。”
寿亭点着头:“那也就是说,上了一阵子德国,一个人回来没有用?”
家驹看了一眼父亲,忙说:“不是一个人回来没有用,我能管开印花机的,知道他干得对不对。再说,哪有留学生亲自开机器的?”说时偷眼再扫父亲,接着岔开话题,“陈掌柜的,我就不明白,你就到染厂里看了一眼,就敢说懂机器染?”
寿亭不客气:“我娘死得早,她老人家的话我还记得一句:这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言教,三等人用棍教。大少爷,有些人你就是用棍子打他,他学东西也是慢。他不是不上心,是不开窍!”
家驹有点挑衅:“陈掌柜的,那你是哪等人?”
寿亭眉头一挑:“大少爷,当着卢老爷,不能张开嘴就日娘操祖宗。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我看一眼,立刻就明白!否则就不是陈六子!”他已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