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眼泪的帕子,被我丢进了火盆里,黄色的纸钱元宝,被我源源不断的丢进去。
直至下半夜我以为玄之会离开,没想到他到我身后直接打晕我,把我抱离灵堂,送回我自己住的院子。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沈知安的妻子容锦坐在我的床边垂泪:“你说你这丫头,刚生完孩子半个月,还没有坐满月子,逞能守灵都是晕过去了。”
“太医过来瞧了,说你身体亏损太大,若不好好的滋补养着,想要再生孩子,比那登天还难。”
“你爹尸骨未寒,你又是这样,你让我这个做舅母的该如何是好?”
我在她的话语之中,听出来这一切都是玄之替我找的说辞,替我找的借口。
但没想到的是他能让人请太医过来,让太医整治我的身体,再去回宫告诉皇上,我这一辈子很大程度上只能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掌握这个孩子就等于掌握住我,就像曾经掌握住我,就掌握住我爹一样。
我撑坐起,不露声色的开口,嗓子尽是嘶哑:“让大舅母操心了,我失去了我爹,我……”
容锦让人端来水,安慰我:“好了好了,咱不提这事儿了,来来来,喝点水,你好生休息,你爹的后事,我和你大舅舅操持。”
“回头下葬的时候,有你抱着牌位,断然不会让旁人说说你不孝的闲话。”
我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润了嗓子,眼泪滚落,双眼发红,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我知道,我知道,一切就听大舅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