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把车停下,两条猎狗就争先恐后地朝沼泽地飞奔过去。
“克拉克!拉斯卡!……”
两条猎狗又跑了回来。
“三个人施展不开,我留在这儿吧。”列文说。他指望他们什么也找不到,除了那些被猎狗惊起、在沼泽地上空盘旋哀鸣的麦鸡。
“不行!去吧,列文,咱们一起去!”维斯洛夫斯基叫道。
“真的,施展不开。拉斯卡,回来!拉斯卡!你们有一条狗够了吧?”
列文留在马车旁边,怀着嫉妒的心情望着两个打猎的人。他们走遍了整个沼地。除了野鸡和麦鸡,沼地上什么也没有。维斯洛夫斯基只打到一只麦鸡。
“你们这一下可以看出来,我为什么舍得放弃这块沼地,”列文说,“白浪费时间嘛。”
“不,还是挺有意思的。您看到吗?”维斯洛夫斯基手拿猎枪和麦鸡,一面很不灵便地往车上爬,一面说,“这麦鸡我打得多漂亮呀!不是吗?喂,咱们是不是快要到真正的好地方了?”
忽然马朝前一冲,列文的脑袋不知被谁的枪筒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枪响。其实枪响在前,不过列文觉得是这样。原来,维斯洛夫斯基在放下扳机的时候,按下一个机头,却扣动了另一个扳机。子弹打进地里,没有伤到什么人。奥布朗斯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维斯洛夫斯基笑了笑。列文却不好责备他。第一,不论怎样责备,都会让人觉得是因为刚才的一场虚惊和列文额头上肿起的疙瘩;第二,维斯洛夫斯基开头是那样真挚地痛心,后来看到他们一片惊慌,笑得那样和善动人,列文不由得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