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起初仍是奉陪一双摆设耳朵,后来便也能听十句插一句,眉目间也有些变化。
我欣喜若狂,只差没有为琳娜塑金身顶礼膜拜,天天一下班就拉着她到丹青家报到,三个人一起动手洗菜做饭,一起看影碟听音乐唱卡拉OK。
琳娜很喜欢一首中国歌叫《酒醉的探戈》,是邓丽君的原唱,歌词大意是:“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自从你离开我,那寂寞就伴着我。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往日的旧梦就像你的酒窝,酒窝里有你也有我。酒醉的探戈,告诉他不要忘记我,啊酒醉的探戈……”
每次唱起这首歌,琳娜就会旧话重提,抱怨我:“你还欠我一支舞,记得吗?”
我承诺:“随叫随到,加倍奉还。”
一日,我为丹青重放在巴黎为她摄制的卢浮宫画馆录相,看到那一幅幅大师真迹,丹青忽然泪流满面,大声说:“我要去法国,我要去巴黎,我要去学画!”
我与琳娜对视一眼,忽然高声欢呼起来,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琳娜戏谑:“丹青,你这可算是‘化悲痛为力量’?”
这回我没有笑她乱用成语,而是大声附和:“不错,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时穷节乃现’、‘哀兵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