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纪纲惯常的逻辑是,我坑你可以,你坑我就不行,偏生王贤不吃他这一套,险些把他憋出内伤,半天才憋出一句:“咱们走着瞧!”便带人愤愤离去了。
王贤立在台阶上,目光冰冷的望着纪纲骑在马上的背影,面上的冷笑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
回到衙门后,他在内签押房中召见了朱九,屏退左右,王贤将今日在刑部大堂发生的事情,向朱九爷讲了一遍。
朱九爷闻言啧啧称奇道:“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局面,那陈周临阵倒戈,可把姓纪的坑得不轻。姓纪的也是鬼迷心窍,竟然在这上头造假。”
“其实……”王贤迟疑一下,方缓缓道:“纪纲没造假,是陈周撒了谎。”
“啊?!”朱九爷震惊道:“那陈周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敢冒如此之大不韪?!”
“陈周的父母被纪纲的人胁迫,这件事是真的,是我保证了他全家的安全。”王贤声音低沉道:“并让人告诉他,他说实话的后果,就是又一场大狱兴起,而且他也会被天下读书人唾弃,生不如死。”
“所以他就改口了?”朱九爷难以置信道。
“不错,他在大堂上所说的,大抵都是肺腑之言。”王贤淡淡道:“这个案子株连士林太广,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岂能让自己成为纪纲戕害读书人的工具?”
“原来如此……”朱九爷点点头,他知道王贤肯定没完全说实话,比如那陈周的父母,就极有可能捏在王贤的人手里。再比如给陈周许诺了种种……不过有一点他就更糊涂了:“大人为何要对属下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