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原本就比她大,年长的人低声下气地乞求,布暖立刻有了羞愧的顿悟。她红着脸道:“罢,我哪儿都不去了。昨儿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的,难为你们因着我的缘故挨骂了。”
维玉维瑶换了个眼色,笑道:“娘子别这么说,咱们是不碍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咱们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又想起来道,“昨天蓝将军留了话,今儿要来看你的。这蓝将军是什么人?据说是阳城郡主家的郎君,娘子和他定了亲么?”
布暖怏怏歪在席垫上,心里生烦,凑手拍打香囊底下缀的穗子,枯着眉头道:“天晓得!我爷娘说是就是,我有什么可反驳的!”
维玉见她脸色不好,忙岔了话题道:“那天咱们过府去,不是叫了人穿珠花的吗,不知穿好没有。过几日老夫人做寿,还说宴上叫戴的呢!”
“随意吧!那么多首饰,又不是非戴那个。”布暖嘴里含着果脯懒懒道,她不喜欢插金戴宝的,有个簪子绾发就成了。其实是对着镜子琢磨过,打扮太精细就显得世俗。她长了张清水脸子,像知闲那样过分雕琢反而不伦不类。顿了顿才想起来,她们姐妹到府里来,一样头面都不曾赏过。她们是含蓄人,不会像玉炉似的连喊带抢的。贴身的人,给利市是不成文的规定。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图她们将来尽心伺候;一说上房里穿梭的,喂饱了好叫手脚干净。不至于贪小利,见了什么都眼馋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