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黑夜早早地来临。
学生们不自觉地靠在一起继续往前走,可是这条路好像怎么走也没有尽头,依旧是整齐的白杨树,整齐、严谨、严阵以待。
女同学们被夹在队伍的中间,一个挺有主心骨的男学生在前方领队。轻轻的步伐,脚偶尔会落在树叶上面,时不时地发出“嗦嗦”声,像是蚕宝宝在黑夜里不断地吞食桑叶。
有时候我们并不会因为完全的漆黑而恐惧,甚至当我们身处母亲的子宫时还会觉得黑暗是那么温暖与安全。但是当我们看见黑暗中遥远的地方有一团飘飘忽忽的火光,没有根基,四处游走,时明时暗,我们就不得不对那遥远而诡异的未知产生恐惧。
正像此刻,黑夜般的死寂中,静得可以听见旁边人的心跳声;同样黑黝黝的树上,被风卷来低沉的哀鸣,像是不知名的并且会令人恶心的虫子发出的叫声。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一个女孩儿突然抱着腿蹲在了地上。
继而传来同样的几声惊叫,同学们迅速挤到一起。
恐惧就像病毒一样具有传染性,只不过与病毒不同的是,恐惧的传染让人们相互抱团,而病毒的传染则让人形同陌路。
只有刘天一不以为然地在一旁无动于衷,看他们缩成一团。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领头的男生扶住女孩儿的肩膀说,“石头,就是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