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致淡淡点头,与老夫人笑道:“母亲有什么话,打发人来叫我过去便是,这大冷天的,何劳您亲自过来?”
杭老夫人道:“我哪回不是叫人过来找你,总是一句‘相爷醉了’来回我的?”
杭致听出母亲话里怨气,轻笑一声,请老夫人在椅上坐下,亲自为她倒一杯茶,“儿子放假,便贪杯了。娘过来找我,是有何急事?”
杭老夫人原想说话,只是和合香飘来,她眉头大皱,“你点这么多薰香作甚?少则精,多则溢,来人,去把香给熄了。”
跟着老夫人来的丫鬟们要动,被杭致抬手拦下,“娘既嫌熏得慌,那我陪娘去外边坐会。”
杭老夫人脸色更沉,在场者皆知杭致点这香是为何故。只是老夫人不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儿女情长牵扯不断,一个死人值得他这般伤心伤肺地时时惦记么?老夫人摒退他人,只留王紫绮在侧。端方看了杭致一眼,杭致让他留下。端方只能将自己缩起来,尽量贴在墙边当石像。
“儿啊,”杭老夫人长长叹息一声,方才的怒气声音不再,只有满腔哀叹,“你可还是为了那事怪罪为娘?”
“儿子不敢。”杭致平静回答。
“你不敢,就是心里还有怨?”杭老夫人连连摇头,杭致仍垂着头,站在原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