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发奇怪了,按理说我这么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出血就是哗哗的流,肯定不是小毛病,可为什么把脉把不出来呢?再说这山野之中,一无良医,二无神药,老大夫的普通止血药又怎么能止得住血呢?
我们来时的马车还在,兰舟将衣物被褥等必备行李搬上马车,冒着风雪带着我和倩儿往城里赶去。
天公不作美就是当你紧赶着要去救命的时候,老天偏偏不给好脸,可着劲儿使绊子。
风雪交加,路滑坡陡,山村又荒僻,我们一直走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到了一个最近的小镇。
歇了一夜之后,风雪稍微小了点,我们继续上路,如此这般一直折腾了三天,才来到城里。
这城叫做阳谷城,是附近方圆三百里之内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在城里寻了客栈落脚,安置好我,兰舟便去寻大夫了。
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这一劫恐怕不是那么好过的。
倘若我察觉到了什么不适,那我还能放心些,最怕的就是如现在这般,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却又是失眠,又是流血。
人的精气神就那些,消耗之后必须得补上,如我这般,只消耗不补充,即便没察觉到不适,身体到底是在一点一点损耗着,而且越是没有不适,越是不好治,等感觉到不适的时候,恐怕就没得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