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竭。”
“对了,衰竭。”
“如果你允许我的工人上船,他们会把担架抬下来的。”斯考比转过身对担架夫说:“手脚轻一些,尽量轻一些。”他这样命令实际上是多余的,就是白人护理人员抬送病人也不会像这些担架夫这样细心。“你上岸来活动一下好吗?”斯考比问,“也许你愿意到屋子里去喝杯咖啡?”
“不,不喝咖啡了,谢谢。我在这里看着把事情办完就成了。”法国军官非常有礼貌,又很难令人接近,在整个这段时间里,他的左眼皮却一直不停地跳动,传送出怀疑和痛苦的信号。
“我有些英文报纸,如果你想看看的话。”
“不用了,谢谢你。我读英文很吃力。”
“你说得很不错。”
“说是另外一回事。”
“抽一支纸烟吗?”
“谢谢,我不抽。我不习惯美国烟草。”
第一副担架已经抬到岸上来——被单一直遮到病人的下巴底下。从病人的一张呆板的、毫无表情的脸上很难看出这人的年纪。医生从小山上走下来,迎向担架,领着他们向招待所走去,病床已经在那边准备好了。
“我从前常常到你们那边去,”斯考比说,“同你们的警察局长一起打猎。一个很好的人,姓杜兰——一个诺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