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得是衣服。
红的绿的,一件件早已不再面世的戏服。
因为受潮,很多戏袍的边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褪色、溃烂。
但这些东西看在青衣的眼中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多年前的老友,再见面时不免泪眼婆娑。
“这就是你让当年那个孩子帮你看守的东西?”
张野看着这满满一箱子的戏服,突然间感觉心里上了一把沉沉的锁。
“是啊。”
二姐点了点头。
“你想听故事是么?故事我没有,但这些年来我却积攒了一肚子想跟这些老朋友说,却再也说不出口的话。”
“七十年前。”张野看了看天,“按时间推演,应该是国共内战。你能找人托付遗物,说明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变成了妖,或者换句话说,你跟你这帮朋友出事在1947以前——最大的可能,抗日战争。”
“什么战争重要么?”青衣抬头,“那么多年了,我早已忘记了那场战乱的缘由。起因,过程,结果。我忘记了一切,只记得死了好多好多人。
“我出生在一个戏班,从小时候起,他们训练我唱功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台,让我唱那大青衣。
“只是战乱来得比我成长要快,就在我登台前的一晚,一个军官看上了我,要强取我的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