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回忆后,闻萱朝陈霖福身,“武安侯府长房长女闻萱见过祭酒大人。”
陈霖见她举止得体礼数周到,只觉她们姐弟二人都是一个模子所刻,眼里蒙上一层更深的愧疚,“闻姑娘放心,少舒是因我才受伤昏迷,我定尽全力请华京最好的医者救他!”
闻萱温声道,“舍弟向来敬重仰慕先生,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救先生,这是他的本心,先生无需因此愧疚不安。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弟弟一定能挺过来的。”
虽然看到胞弟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她心里痛如刀割,但她清楚这时候她越是不表露出愤慨,而是强调闻舒这么做值得,就越能让陈霖深深记住这份恩情。
如果她出言埋怨陈霖没护好监生,反而会冲淡陈霖内心的愧意和想报答的心。
既然弟弟已经为陈霖挡了刀,那她不能让弟弟这一刀白受了。
裴璋不由得转过头多看了闻萱一眼。
面纱当着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在心里诧异,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上辈子夫妻十年,就凭他对她的了解,这种情况下她肯定心疼死她弟弟了,对陈霖有所埋怨也是人之常情,可却不见她抱怨哪怕一句话,反倒是出言宽慰了陈霖一番,这般城府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她话里的高明,不只裴璋一人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