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睛一转,道:“纪相公,按理说,我得给你释缚,可是你是明白人,咱们得遮外人的耳目,一到掌灯的时候,我准释放你,你多受点委屈吧。”纪宏泽道:“我的手脚都捆麻了,到了那时,我可是怎么走法?”女子道:“呀!这是真格的。”忙亲自动手,把纪宏泽捆的绳解开,独留下缚手之绳,仍不给解。低声说道:“纪相公,你多多抱屈,白天叫他们看出来,就不好办了。”
纪宏泽伸了伸腿,皱眉道:“两腿全麻了;我的两只胳臂若捆到天黑,恐怕必然麻痹了。姑娘,你好歹给我松一松绑,叫我活动活动血脉。”女子想了想,真个找出一条绸巾,代替了麻绳,叫纪宏泽扭过身来,亲手替他解扣。但等到解绑换缚之时,纪宏泽暗运一口气,两臂不肯再受反剪,双腕一挥,突然站起来。女子大惊,急急横身当门,怒喝道:“你、你、你要跑么?”手举暗器,睨定纪宏泽。
纪宏泽早已留神,看见自己的剑和小包都放在对榻方桌上,他未尝没有逃跑之心,但他才脱绳索,这么用力一举步,一挥腕,顿觉二臂麻木,酸得不可支持,两脚顿地,才一登劲便一歪一软,登时踉跄欲倒。女子抢上一步,倒把他扶住。纪宏泽觉得受缚处血脉苏苏地流,麻得十分难受,心知此刻寸步难移,登时赔笑道:“我得遛一遛,我的腿和手全麻了,姑娘对不起,你搀我两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