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吃惊道:“怎么可能?”李婆婆不耐烦道:“你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惦记。”
公蛎有些不服。毕岸道:“婆婆你继续说。”
李婆婆怔怔地看着毕岸,眼窝里满是泪水:“我儿子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若是能长大……定然像你这个样子,英俊潇洒,乖巧稳重。”
毕岸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
“当年我久婚不孕,一直到二十三岁了才有了他,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可是五岁那年,突然死了。”李婆婆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他缩在我怀里,不住地说,娘,我好冷,有人在吸我的血呢。”
她对着空气做出抱紧的动作,“我叫着他的名字,紧紧地抱着他,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体渐渐冰冷。”
公蛎忍不住插嘴道:“赶紧去找郎中呀!”
李婆婆牙齿磕动:“找了,不顶用。郎中的诊断结果都一样,失血过多。可是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全身也没有一处伤口,哪来的失血过多?”
公蛎问道:“他之前可是吃了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
李婆婆自顾自道:“孩子当天晚上便走了。我抱着他坐了一夜,直到他在我怀里渐渐僵硬。等孩子下葬,我开始思忖这件事。”
“那天我在家做针线,门外拨浪鼓和梆子齐响,阿宝跑出去看热闹,我收拾了手里衣物,又拿了几文钱,稍微迟了些许。明明梆子声还在门外,等我一出门,已经不见了货郎,只见阿宝呆呆地站在空地上,嘴里念着不要扎我、不要扎我。”